作为全国槟榔种植第一大省,海南槟榔产量占全国95%的份额,约有50万农户近230万农民种植槟榔并以此为生,因此槟榔在当地也被称作“绿金”。然而不久前媒体关于“槟榔致癌”的报道,令消费者产生了恐慌,导致了正值采摘季节的槟榔收购价格暴跌,价格最低时比2012年同期价格最高时暴跌了80%,种植槟榔的农户恐怕亏惨了。这事儿是不是像一些人说的,无良媒体炒作和造谣重挫了槟榔价格、损害了农民利益?
正方:这是又一起媒体博取眼球、追求轰动性新闻的典型事件。以前有媒体炒作膨大剂的危害,让瓜农的西瓜卖不出去烂在地里,有造谣说橘子有虫子,令其滞销。槟榔是传统食物,人类使用有几千年的历史,要是真有害,早就被从食物中淘汰出去了。对一贯造谣的媒体,是该好好管管了;媒体也应该讲求职业伦理,慎重报道攸关社会利益的事件。
反方:槟榔致癌,并非造谣。早在2004年槟榔就被国际癌症研究中心认定为1级致癌物质。槟榔碱约为干槟榔净重的1%,能明显促进上皮细胞的凋亡,并干扰细胞外基质大分子(如胶原、弹性蛋白等)的沉淀和降解过程。咀嚼槟榔与口腔粘膜纤维化、口腔白斑、口腔红斑等癌前病变的临床表现有密切关系。其中,红斑的癌变率最高,可达51%。
正方:槟榔是一个完整的产业链,上游是种植农户,下游是槟榔加工企业,养活了多少人,提供了多少就业机会。在海南,是30万农民的生计。在湖南,槟榔食品生产年产值超100亿元,有30多万人以此为生。目前湖南所有的槟榔企业都在减员放假。有的企业甚至已经裁员了2/3。不能因为一个负面消息,就毁掉整个槟榔产业吧,必须考虑社会利益。
反方:所谓社会利益,首先是消费者的权益,消费者的需求才是一切生产存在的理由。数据显示,在槟榔流行的地方,口腔癌的发病率就高。印度是消费槟榔最多的国家,也成为全球口腔癌发病率最高的国家。巴布亚新几内亚有接近60%的居民咀嚼槟榔,口腔癌的发病率为世界第二。在嚼槟榔盛行的台湾,每10万男性居民中就有27.4例口腔癌患者。
正方:吸烟还容易导致肺癌呢,但不是中国照样有3.5亿烟民?吸烟的人大多数是知道烟草包含多种致癌物质的吧,但就是愿意付出一些健康代价来吸烟,有何不可?政府能一禁了之?咀嚼槟榔与吸烟性质不一样么?有人愿意冒着更高的得口腔癌风险嚼槟榔,这是他们的自由。既然农民种植烟草是正当挣钱的行为,那么种植槟榔同样也是,不能厚此薄彼。
反方:控烟不是有国际公约么?中国政府也加入了,控烟框架公约要求在香烟的包装上印上烂肺等警示性的图文,以提醒吸烟的危害。现在媒体做的,也不过是把咀嚼槟榔的危害告诉公众,这是媒体为了公众利益的负责任表现;媒体也没有强制性权力,禁止不了食用和种植槟榔。槟榔跌价,正反映了消费者对健康信息的关注,由此减少了出于无知的消费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