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标题:长沙槟榔老味道
文爽英
好多年前,长沙人卖槟榔都是在最热闹的码头开店摆摊。柜台上通常摆两把带着底座的刀。老板将一颗槟榔切成几瓣,点石灰,淋桂子油。客人喜欢一般先闻一下槟榔,再丢到嘴里,大嚼起来。那时,长沙女人们吃槟榔还爱加点炒熟的芝麻。
我第一次吃槟榔是在二十年前,吃完以后,骑单车去上班,整个人就跟喝醉酒一样,浑身发热,出汗,脸上泛红,摇摇晃晃骑到单位,直到上班时,人都没回过神来。从此,我几乎不再敢吃槟榔,觉得反应太大。有时看到有人嚼槟榔,偶尔嘴馋,也只敢撕下一小条,或者干脆吃槟榔蒂子、槟榔花。
槟榔蒂子比较甜,又不那么刺激,虽然别人会笑太幼稚,但我仍饶有兴趣地在朋友们吃槟榔时,分享那一点点槟榔的味道。
槟榔在长沙好像流行过好长时间,到现在,稍有些失宠。这东西历史悠久,好食之地域也很广泛。几年前,我到海南旅游,在一农村菜市场前,就看见穿着当地标志性黑色长肚兜的老奶奶,腰前挂着扁平型编织篮,在菜市场前卖青绿色新鲜槟榔,这些槟榔没有经过加工,就直接放到嘴里嚼。老奶奶们边卖边吃,黑色的汁液从她们口里流出来,流到黑色长肚兜上面,她们一点都不介意,旁人也不惊讶。她们那种原生态的吃法,在长沙就不可能看见。
槟榔在台湾,据说与美女结合得最好,那些槟榔西施打扮漂亮,嘴巴甜蜜,向过路司机推销槟榔,成为新闻,出现在长沙本地的报纸上。我在当年翻开《长沙晚报》这则新闻时,眼睛同时瞟向外面街边长沙槟榔店的老板,我发现经营槟榔的长沙老板,一般都是五大三粗的老男人,他们也是一边吃一边卖,还和客人拉家常,感觉特别悠闲。
现在长沙城中,当着顾客切壳子、点石灰、上桂子油的槟榔专卖店或专卖摊,已经十分少见。见到的槟榔大部分都已包装好,忽然觉得,缺少了一些“手工”的味道,也少了当年那种厚味刺激的感觉,当然个人也感觉不再像当年那样店主与顾客间更具“人情味”。
是味道生出感情?抑或是感情生出味道?我不知。对于槟榔这样的食物,我始终只是浅尝,而非深爱。